“哦,对了,妾身差点忘了……‘’看着一旁脸色发青的富达礼,齐佳氏仿佛觉得不够似的:“早前老爷您时时惦记,处处帮扶的前姐姐家,前个儿可是刚同咱们府解除婚约呢!被退婚的还是您的宝贝儿子。您那时怎么不去同她们讲什么守望相助呢?”
“原来自诩光明正大的老爷您,也是看碟下菜啊!”
瓜尔佳安平甫一进来听到的便是这一段,思及表妹,脸色顿时便难看了几分,在见一旁的阿玛面色青紫,显然也是被气的不轻。
便是阿玛言语有些失当,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儿,继额娘也不该这般折辱于人。
“便是为了二弟,额娘还请口下留德!”安平如小大人一般挡在了富达礼身前,对着眼前的齐佳氏拱手一礼道。齐佳氏冷哼了一声撇开头没有说话。她再如何,也不至于同一个小孩儿计较。
使人将一众下人遣下,沉默中,安平这才将目光放在了一旁沉默不语的瓜尔佳安宏身上。
“二弟,大哥知晓你心中大抵是有怨的,可阿玛便是早前再多不是,到底骨血至亲,你又如何能亲眼看着………看着阿玛遭此辱没。”
瓜尔佳安平艰难的开口,安宏没有回答,只看着眼前的兄长,一双眸子不带半分情绪道:
“老爷觉得我不曾料到此次封赏是错,不曾同家里早些提及是错,不曾分薄些好处出去是错!”
“那么兄长你,也是这般想的吗?”
话音刚落,安平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再转身瞧着一旁脸色青紫,却丝毫未曾辩驳的阿玛…………
这一刻,瓜尔佳安平只觉羞愤欲死。对上眼前人平静的眸子,安平竟再没勇气问上一句。
匆匆将自家阿玛拉走,一路上,父子二人罕见的有些沉默。最后还是安平率先开口道:
“阿玛日后莫要再因着儿子去寻二弟了,儿子好歹读了这么些年书。二弟能凭本事获封爵位,儿子这么些年圣贤之语难不成便是白读了吗?”
“阿玛放心,日后儿子必有让阿玛骄傲那天。”
看着眼前仍旧自信满满的大儿子,富发礼只觉心中酸涩难言。若是早前,他只会高兴于儿子好志气,可如今………
他该如何告诉儿子,没了傲人的家世,甚至隐隐被万岁爷厌弃,想要科举出头有多么艰难。不说旁的,那些他以往得罪过的人不尽其数。那些人不敢对有贝子爷做靠山的安宏出手,却决计不会放过他可怜的安平。
但凡有那么一丝希望,他又如何愿意去那逆子那里周旋,在众人面前任人将脸面往底下踩,可看着眼前意气满满的大儿子,富达礼嘴边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仿若无事般拍着儿子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