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此刻,迎着微微带着些咸猩味的海风,胤禩微微阖眼,原来不知何时原先这个自己最讨厌的东西已经成了习惯,根植骨髓,再难拔除………
皇阿玛啊皇阿玛,您早前说地儿子柔奸成性,如今瞧着却也不算错了。
紫禁城,八爷的离去并未在朝中引起多大的波澜。弘旺更是丝毫没有替对方遮掩的意思,撇清关系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因着自诩知晓内情,不少人还觉得陛下过于仁慈了呢!
至于另一位当事人瓜尔佳安平,看在安宏的面上,虽未入廷狱,然革除职位,没收家财,只这两项便能教一个从小金尊玉贵养成的世家子弟受尽苦楚了。
判决那日,安宏并没有特意过去瞧上一眼,甚至连一声基本的询问都无。有什么好问的呢?
对比曾经的小可怜安宏,身为瓜尔佳大人捧在手心的嫡长子,他可以不吝惜施舍那一点点善意,却不代表着对方能看着曾经连自个儿脚跟都够不上的人,一步步爬到自个儿难以企及的高峰。
人性嘛,莫过于此。也不知晓此刻在地底下常眠的瓜尔佳大人心下有没有一丝后悔:他以为的对宝贝儿子的种种维护,最终却将对方推入万丈深渊………
因着这事,直郡王倒是难得果决了一把,将自个儿的爵位麻溜地传给了弘昱,又以极快的速度给众儿子分了家。这是生怕两个儿子日后走到自相残杀的地步。
“要朕说,大哥你早该如此了………”看着对方满头斑白之色,连素来挺直的身形都有些佝偻了些许,四爷当下不由有些唏嘘。
他这大哥精明时是真精明,糊涂也是真糊涂。既是知晓两人立场天然对立,又互相不对付,按理说就该将其早早分开才是。而不是自以为能当的了和事佬。结果如今,这两人连面上关系都维持不住。
听罢,直郡王面上露出些许苦笑:“是臣兄过于妄想了。”
两兄弟说话间,却听外间突然有内侍来报,说是大阿哥在外求见。
本来神色还算悠闲的四爷脸色也变了变,一旁的直郡王见状不由哈哈笑道。 “得嘞,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咱们兄弟,也是大哥莫说二哥了!”
话说自退位以来,胤禛便像是放下了什么包袱一般,连脾气都好了许多。兄弟几个这些年处地也算融洽。因而这会儿直郡王方能这般无所顾忌的嘲笑对方,末了竟是突然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