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祯的嘶吼淹没在常岱无声的眼神呵斥中,珑月听闻却浑身发抖。
她还未曾来得及说什么,又听李氏问她:“你小的时候,他可有对你不规矩?”
当小姑娘明白过来母亲话语里的意思,顿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珑月嗓音痛苦,犹如一只受了无尽委屈撕心裂肺的小兽,她怒吼起来:“没有!没有!”
珑月霍地站了起来,只觉得被气到手脚发抖,她带着憎恶厌恨,无处宣泄,以手砸上桌上,喧嚣起自己的痛苦与不满。
“我不准你们侮辱我阿兄!”
“他没有!”
珑月这份怒吼与憎恶的眼神,显然惊讶到了李氏与常祯,二人深觉自己今日情绪波动大,正欲缓解气氛,却听常岱沉声道:“你二人这桩婚事得来的莫名其妙,日后纵使叫你嫁过去,只怕像是今日的这般流言蜚语也少不了,怎么?如今只是你母亲兄长问问你罢了,你就如此坐不住了?!”
常岱似乎总是以一副说教,训斥的口吻对待珑月,以往便算了,今日珑月却并不打算如此算过。
珑月以一种异常冷漠的眼神回看常岱,她忽的前所未有的冷静,“嘴长在旁人身上,他们如何议论是他们的事,可是你们呢?你们又凭什么怀疑他?”
“若非他将我捡回去,我早就死了......”
“我根本活不到如今这日,我如今的性命,也都是他给的。”
常岱闻言蹙眉,不想听珑月继续说下去,继续毫无良心的说下去,在小年夜这日,将自己的心事剥茧抽丝,将一切人想掩饰想抹杀想要充作不存在的通通摆上台面。
“莫说这等过往的话,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珑月不听,她咽了下喉,冷漠道:“你们总叫我菡萏菡萏的,真以为我想当菡萏?时常我听到这个名字都不知是在喊我,只觉得这个名字陌生又无聊,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从有记忆开始就叫珑月,所有人都叫我珑月,我在想,其实我也许根本就不是什么菡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