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见到殿中女眷中被拖曳而出的肃王府女眷,皆是衣不蔽体之姿,不免眉头微皱。
晋陵长公主也是瞧见了肃王妃,说来还是她侄儿媳妇,方才更是远远便听见那内监口出恶言。
晋陵叹息一声,低声相劝:“陛下既已是君王,便该拿出君王的宽宏来。她是你皇嫂,更是你的臣民,便是再有深仇大恨赐死便是。高堂广殿之上如此折辱一介妇人成何体统,传出去岂不有损陛下龙威?”
元熙不以为意,似笑非笑道:“不过逆臣贼子之妻,如何还能以叔嫂相称?逆臣贼子形同牲畜,自然无需顾忌。”
“你如此冲着手无寸铁的女眷与前朝废帝又有何异?”如今敢如此同元熙说话的,只怕只有晋陵一人了。
元熙再是好脾气听晋陵拿自己与那前朝废帝想比,不由面色微沉。
却见长乐公太夫人听闻晋陵长公主这句话后,携着府上女郎纷纷下跪,冲着晋陵,也冲着天子。
“陛下,臣妇自知罪孽深重,愧对朝廷,唯求一死。奈何齐玄素谋逆,府中几位女眷多年与他从无交流,实属无辜......”
长乐公太夫人虽听着辈分高,其实着实年轻的很,虽是太夫人,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十出头。
奈何齐玄素同她成婚没几年便出家而去,她多年来独守上京与守寡无异,平素更是鲜少出门,以一己之力抚养府上一众子女,这些年早已是死气沉沉的模样。
如今丈夫与儿子谋逆,一声不吭的跑了,灾难却只能叫她们这等女眷承受
怎料长乐公太夫人竟也不知如何刺到了元熙,元熙连连冷笑,“如今请死,当初作何去?你身为皇族宗室女,丈夫逆谋造反多年,齐镜敛千里出逃,你为人妻母焉能半点不知情?!为何不早奏?”
长乐公太夫人自知无力辩解,不由眸中落泪,重重叩首。
“好啊,既是你求死,那朕便成全你。来人啊,赐元氏三尺白绫叫她一个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