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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明天晌午再做。”春婶等他喝完水收走碗,她洗碗时雷婶蹲枣树下洗桃子,洗掉桃子上的毛,两个婶子抬着筐坐廊下切桃子。

知了鼓噪地叫,鸭鹅从水里起来躲在树下草丛里,地里的麦子似乎更黄了,豆荚炸开,绿豆哗啦啦滚掉在晒得几乎泛白的土地上,一弹一蹦没了影。

人睡着了又热醒,杨柳踢着鞋走出门,在檐下的水盆里洗个脸,盆里的水都是热的。

“热醒了?”程石站在书房窗边问。

“你没睡?”

“没,撑得慌。”话出口,他自己都笑了。

脸上带着水珠打蒲扇格外清凉,杨柳大力摇了几下才进书房,见桌案上铺着画纸,她走过去看,画里正是一个一个胖胖的小囡像只小乌龟翻了壳趴在竹席上,左手压在肚子下,另外一只手和两只脚乱扑棱。

“哈哈。”她又笑了。

程石也笑,看一次笑一次,“等落雨了,你抱着青莺,我给你们娘俩画一副。”

“你呢?那你岂不是亏大了?”毕竟她不会作画。

“我虽不落在纸上,但副副都有我。”

这让杨柳想起程石说起他的生辰,他是冬月出生的,才成亲的头一年她给他准备庆生他就说不需要,他当时也是说:不庆不贺,有我喜欢的人陪着,日日都是喜乐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