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石放了蜂箱后站堰坡上往山里看,夜里出没的蛇多,他不敢冒然进山,学猴子叫了几声,见没回应就推车往回走。
到了半夜,程石跟杨柳被院外的狗叫惊醒,青莺也被吵醒了,她没睡舒坦,焦躁地闭眼大哭。
“我出去看看。”程石没点蜡烛,披着袍子摸黑开门。
杨柳坐起来靠床柱上,抱起青莺轻声哄她,侧着耳朵留神听外面的动静,听到有脚步声回来,她问:“外面出什么事了?”
“猴子来了,在前院蹲着。”保母拢着衣裳回屋,三月天的夜里还有些凉,还是躺被窝里舒坦。
前院的灯笼全点燃了,坤叔掂着铁锹砰砰砸地上扭动的蛇,他瞅了眼老老实实蹲在廊下等上药的猴子,个个儿不是爪子肿了就是胸脯肿了。
杨柳哄睡了孩子披上衣裳去前院,小猴看见她激动地叫几声,它的右爪肿得鼓了起来,敷了药后紧张地护在胸前。
“这是怎么回事?”她走过去问。
“估计是找蛇报仇去了,掏了蛇窝。”程石指了下地上的蛇血,好家伙,一家子揣了七八条蛇来,好在不是菜花蛇就是红斑蛇,旁的毒蛇它们没遇到。
“开眼了,它们报复心还不小。”程石啧啧,给最后一只后敷上药,本想拍它一巴掌,手都扬起来了又悄摸摸放下,“回山吧,离蛇远点,要是倒霉碰上竹叶青,我可没本事救你们。”
猴子没走,又挤在墙根下过了一夜,天亮了它们躲着狗子钻进空屋子里,等爪子消肿了才趁狗不在家溜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