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外公外婆睡着了。”程石拉起她。
“是二丫头?”杨老头开门站檐下问,“一看大黑子这德行就知道是你们,这么晚还出来?”
“爹,不用开门,我们这就回去的。”程石抱起青莺,“你回屋睡,我们就是出来转一圈。”
大门还是开了,大黑子一溜烟纵了出来,杨老汉扶着门问青莺是不是要去看狗崽子。
大黑子上个月赶在豆姐儿周岁的后一天生了五只狗崽子,两只随它浑身黑毛,两只黑灰色,一只黑白色,青莺和豆姐儿醒来睡前都要来瞄一眼。程石抱着青莺进去,让老头不用再折腾,站狗窝外听会儿狗崽子的叫声就抱青莺出去。
“爹你关门,我们回去了。”
隔壁的邻居夜起喝水,听到动静隔着篱笆问:“这么晚还在外面?我都眯一阵了。”
“那你家饭挺早,我家每晚差不多都是这个点睡。”杨柳搭话,走过几家,她让青莺别哼哼唧唧的,“吵婶婶奶奶睡觉了,明天看见你都说你是烦人精。”
“那我也睡。”
“行,你睡。”
这孩子说睡就睡,到家门口已经喊不应了,杨柳让这父女俩先回屋,她锁了门去偏院打水洗澡。
五月天的夜晚燥热不显,清凉犹剩,水田里的蛙鸣初露势头,前半夜蛙声不停,后半夜的露水降下后,蛙声似乎被山上漫下来的雾气堵住了嗓子,没声了。
请了帮工,水田两三天就犁完了,水田犁好正好逢家里人手多水田少的人家插完水秧,这些人直接搬了板凳去杨柳家的秧田拔苗下秧。程石忙活田里的活儿,去镇上送蛋送鱼就由杨柳和青莺负责,枇杷树上的果子不剩多少了,人和猴二八一分完全没卖的,有熟客想要买枇杷,青莺嘴快说不卖,都留给猴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