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苦恼地撅了撅嘴,“不会吧。”
水绿就坐在她身边,一偏头便能看见她认真思索的侧脸,杏眼清澈而真诚,让人难以说出哄骗的话。她艰难地吐出一口气,顺着陶令仪方才的话说:“奴婢不是寒心,只是担心您。你自小体弱,如今又失忆了,好在有郎君在,要不然,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听她提到燕臻,陶令仪的唇角不自觉便带上笑,她分享秘密似的,同她说:“水绿,我总觉得表哥好像变化很大?”
水绿的神色微不可察地一滞,“娘子的意思是……”
陶令仪道:“具体如何我也说不出来,只是模模糊糊的感觉,表哥从前不是这样。我们虽是表兄妹,但近些年好像也没怎么见过面,如今表哥仿佛更加温柔体贴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耳廓绯红,娇怯喜人。
水绿说:“娘子不知,您当日摔伤后,郎君急坏了。他说如果不是自己迟来一刻钟,您也不会遇上大雨,他又愧疚又心疼,对您自然更胜从前。”
陶令仪听得认真,她又补充道:“奴婢一直都知道,这世上,郎君是待您最好的了。”
听完这话,陶令仪莞尔一笑,没再接话。
主仆二人又闲谈许久,一阵风起,水绿立刻起身,替她披上披风,劝道:“娘子,进屋去吧,可别着了凉。”
其实现下正是阳光最好的时候,微弱的秋风拂过庭院,只带来了芬芳花香,陶令仪并不冷,但也知道水绿是担心她,便由着她将自己扶回内室。
她重新倚在美人榻上,只能再隔着窗去看院子,那眼巴巴的神情瞧着十分可怜,水绿竟有些不忍,主动问道:“娘子一个人可是觉得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