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辉楼,燕臻坐在顶楼靠窗的位置,桌上摆着一句残棋,黑子占据多半江山,白子只剩苟延残喘。
身边的窗子支开半条缝,往下便是繁闹的朱雀大街。
一个打扮低调的玄衣男人从巷口拐入长街,没一会儿就淹没在了人流之中。
燕臻朝他消失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问:“这是去哪?”
薛呈就立在窗前,答:“瞧那方向是善兴坊。”
谁不知道,善兴坊只落有一个宅邸,便是定国公府。
“看来荣家沉不住气了。”燕臻手里捏着一枚黑子,把玩片刻,却没落在棋盘上,而是扔回了棋筒之中,“不过困兽之斗,挣扎也无用。”
薛呈道:“荣氏毕竟不如陶家那般根基深厚,眼下两家联不成姻,自然要寻摸别的出路。”
燕臻的目的始终在陶氏,“荣氏的势力在宿州,京城也只有个荣九川罢了。”
那日在卧龙寺,他曾与荣九川擦肩而过。
燕臻评价道:“看着便是个懦弱的性子,只怕要被陶郁林这老狐狸狠狠拿捏。”
“殿下放心,荣宅和国公府都有咱们的人。”
燕臻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问:“发去陇右的信可有回音?”
“想来明日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