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去吃饭的酒楼就在曲江池内,离得并不远,没一会儿便听到车夫回禀,“小娘子,到了。”
陶令仪,应一声,正要下车,却被水绿拦了一下。
“怎么了?”她奇怪地问。
水绿不知从哪掏出一顶帷帽,递给她,“酒楼人多口杂,娘子这般美貌,还是遮一遮为好。”
想来也是表哥的意思,陶令仪答应着坐回去,由着她替自己戴上帷帽。
主仆二人走进酒楼,只听水绿对掌柜的报了连晖的名字,而后便有店小二来殷勤问候,领着他们去了最上一层的雅间。
这酒楼很高,陶令仪足足上了三层台阶才到,方才疾跑后的虚弱还未完全恢复,这会儿又上了三层楼,最后几乎是被水绿搀扶上去的。
反观窗边的燕臻,长身玉立,风度翩翩。
陶令仪心里的那股子疑问又浮了上来,表哥从前也有这般出众吗?
非是她敏感多心,只是现在的他立在那里,举手投足间矜傲尽显,仿佛天生就是让人仰望的存在。
方才陶令仪心里还忍不住抱怨,明明知道她身子不好,为何还要选在这么高的位置,表哥不是最贴心的吗?
现在却是突然明白了,不是他不顾及,而是他只能身在高处。
若是真坐进人堆里,只怕一顿饭都没个消停,便是陶令仪这般见惯了的,也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吸引目光。
“表哥。”她忍不住出声,像是要提醒自己,眼前皆是现实。
燕臻听见她的声音,莞尔轻笑,水绿连忙替她解下帷帽,扶她入座,“娘子坐下歇歇。”
燕臻走过来,“可是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