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薛呈和周顺皆是脸色惨白,薛呈扑通一下跪倒,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触及到燕臻审视的目光,又半个字节都说不出来了。
而周顺本就心虚,此时更是两股战战,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燕臻并不急,他慢条斯理地喝完了半碗汤,才问:“你若不想说?”
他神情平静,语调也堪称温和,但周顺却莫名其妙生出一层冷汗,将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想说,想说。”
“那就说吧。”
周顺是怎么也没想到,太子殿下竟还会再问起这件事,他知道,殿下眼里一向不容沙子,若是知道他隐瞒不报,只怕这条命是留不下了。但若是叫他隐瞒撒谎,也是万万不敢的。
好半晌,他终于硬着头皮开口,还把水绿来时说过的话又重复回禀了一遍,“是,是晴方园的水绿姑娘来过,她说陶家娘子高热不退,只怕有些不好……”
说完,他使劲磕头求饶,“当时奴婢只怕打扰了殿下正事,才会自作主张……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听着他的辩解,燕臻脸色愈发难看,他闭了闭眼睛,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所以,她死了?”
周顺磕头的动作一停,茫然道:“奴婢,奴婢也不清楚。”
这个回答终于耗尽燕臻的最后一点耐心,“薛呈,你知道怎么处置。”
“是。”薛呈见燕臻并未迁怒到自己身上,不禁一喜,他连忙起身,赶紧捂着周顺的嘴拖了出去。
等再返回来时,却见燕臻搁了筷,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一小块桌面,手里还轻轻捻动着玉珠,神情不悲不喜,不知在想些什么。
薛呈不敢打扰,正欲悄声退下,便听得燕臻道:“叫连晖来,让他替孤去……”
话还没说完,他又一顿,改口道:“算了,总归无事,孤亲自去一趟,叫人备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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