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是这样想,可直到方才他独自宿在延英殿后,才发现在不知不觉间,他竟也不习惯没有她在身边,自己一个人在榻上,竟是那般的辗转难眠。
幸好,簌簌已经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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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宣政殿。
散了早朝,燕臻回到偏殿,薛呈立刻着人传膳。
但许是昨晚吹了夜风,夜里睡得又少,燕臻从晨起开始便一直感觉很疲惫,看着满桌的早膳也没有胃口。
正在这时,外面的小太监来回禀,“陛下,抚南将军请见。”
燕臻握着汤匙的手微微一顿,“请进来。”
一道尖锐的通传声后,一个三十来岁的高大男子大踏步走进内室,跪地请安道:“臣陶郁州,参见陛下。”
燕臻早在他进来的时候便已经起身去扶他,“舅舅不必多礼。”
陶郁州却往后少退半步,正好避开了他的手,“罪臣不敢。”
语气之中带着刻意的疏离,燕臻并不意外,他收回手,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抚南将军陶郁州,亦是燕臻的亲舅舅,是他阿娘的亲弟弟。
虽然也是姓陶,但他与陶郁林不同,对朝中争权夺利没有半点兴趣,反倒喜欢带兵打仗,十几岁就去了边关。
之后燕臻的母妃被打入掖幽庭后,正值陶郁州回京述职,明里暗里接济他们许多。
后来燕臻能活着走出掖幽宫,也多靠了陶郁州离京前给他留下的几个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