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哀求声像是幽怨的琵琶语,没有一个男人听了会不觉得心软动容,但偏偏燕臻能够漠然置之,甚至还提起笔在书页上批注了几个字。
连晖就站在离门边不远处,他跟着燕臻已有十年,纵容早知道自家主子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温润和善,却没想到,他连对着自己心爱的女子都能这般狠心利用。
他是一个天生的帝王,狠心绝情,对着任何人都可以毫不手软。
连晖无声地叹一口气,余光透过门板的缝隙,能看见往日娇贵柔弱的小娘子跪在高大的门槛前,一双杏眼肿得像核桃,薄唇苍白而无半点血色。
她似乎已经被折磨的没了半点力气,口中却念念不忘皆是哀求,“表哥,见我……”
他不自觉地心疼,却听得燕臻的声音在耳边冷冷响起,“怎么,朕的女人,你好像很心疼?”
言语之间的凉意让人心惊,连晖猛地回过神,跪下请罪道:“臣不敢!”
燕臻淡淡的睨了他一眼,而后才缓缓挪到门上,命令道:“开门。”
“是。”连晖没敢起身,膝行着过去将门打开。
几乎就在下一刻,陶令仪如一滩烂泥,跌到燕臻的腿边,大约是跌疼了,她痛苦地嘶了一声,而后从散乱的鬓发中抬起头,看见如若神明般高高在上的燕臻。
“表哥……”她不自觉地轻唤。
下一刻,带有温暖的沉水香气的怀抱将她严严实实地包裹住,燕臻将她拉入怀中,轻声问:“簌簌,你真的很不乖。”
陶令仪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听不见旁的声音了,她下意识地点头,而后下巴被扬起,被迫抬头看着燕臻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