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令仪无法接受燕臻看向他的眼神, 仿若她只是他掌心的一个琉璃摆件,因为漂亮而得到主人的宠幸,却永远无法逃离他的掌控。
陶令仪闭了闭眼睛, 一串泪珠划过脸颊,留下一道冰凉的痕迹, 她看着周围将她紧紧包围的金吾卫, 看向燕臻,“你已经是皇帝了,要什么没有?为何偏要是我?”
燕臻微拧了一下眉,看着她被冻得通红的耳尖,抬手朝一旁的清荷示意了一下, “先带娘子回去。”
“是。”清荷连忙应下, 快步走过去想拉陶令仪的手臂。
陶令仪将她推开,警惕地后退, “我不回去。”
她如同一只炸了毛的金丝雀, 在主人设下的笼子里转来转去,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燕臻冷眼瞧着她挣扎, 只等她闹得累了、倦了, 再磨去她锋利的爪子, 折断翅膀, 就能永远将她留在身边。
陶令仪又何尝瞧不出燕臻看她的眼神, 贝齿咬住下唇里侧的一点嫩肉,竟直接咬出血来,她品尝着那腥甜的滋味, 缓慢但坚决地抬起手, 在燕臻惊骇的神色中一把拔下了发间的银簪。
她终于看见燕臻的那一点神情波动, 再开口时, 声音都带着些许的轻颤,“簌簌,你要干什么……”
陶令仪想,她是赌对了吗?
用燕臻对她的最后一点怜惜,来换取她的自由。
锋利的银簪抵在细嫩的脖颈上,几乎没怎么用力,就渗出几滴殷红的血珠,滑落白皙的皮肤,抵在厚厚的雪地里,宛若开败的红梅。
陶令仪哀求道:“放我走。”
燕臻从不知道,平日里看上去柔弱无骨的小姑娘会这么大胆,敢用自己的命去威胁他。
他盯着她微颤的手腕,眸底飞快划过一丝冷意,他抬手示意金吾卫都暂且退开,而后神色平静地看向陶令仪,问道:“簌簌,你不想知道,娇云去哪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