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令仪自然不知,摇了摇头。
宋寓答:“六千两。”
听到这个价,陶令仪也不自觉愣了愣。
在这里待得这一个月,她也渐渐懂得了许多民间之事。
在这个小县城,一文钱就能买五斗米,一两银子就能买二百斗大米,而五斗大米就足够一家人小半年的米粮,这小县城,统共也没有几千口。
也就是说,她这一个镯子,就能买下这一整个县城几年的米。
而这个镯子,也只是她在妆奁里随手捡的,至于后来燕臻送给她的各式珠宝头面,她连看都未看过。
陶令仪微微叹了口气,她忽然发觉,自己比想象中的更加奢靡。
宋寓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也同自己一般被震惊到了,正要告诉她这镯子没有当成,便听她说:“也好,那剩下的钱上交给衙门,让他们充入国库吧,只给我留下几十两让我日后不必捉襟见肘就好。”
宋寓再一度被惊到,不止为她话里的内容,更为她这平淡的语气。
几千两的银子说得像几十文钱一样随意,宋寓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眼前这位小娘子的出身,比他推测中更加贵不可攀。
他沉默着不说话,却又忽然意识到她的后半句话另有含义,“你……你要离开?”
陶令仪抿了抿唇,点头。
从昨日决定要将这镯子当掉,她便已经做好了离开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