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多攒着酸枣仁,而后快些逃出去。
可是之后几个月,芸娘的胎已经渐渐坐稳,酸枣仁也攒的艰难。
好在这期间梁仲贺一直没有来过,想到他上次说的正事,陶令仪确信,他的确是被什么绊住了手脚。
这是好事。
一转眼到了二月,除夕都已经过去,冬去春来,陶令仪又长了一岁。
可是同去年除夕时候一样,她仍旧在困在四方院中,看不到半点春日吉祥喜庆,只有日复一日地颓然和平淡。
直到这一天,她照例又被芸娘的斥骂声惊醒,抬眼看了看窗外,天还没亮。
晴岁怕她被打扰,忙想要伸手捂住她的耳朵。
陶令仪叹一声,“这些日子,都要习惯了。”
芸娘已经怀孕七个月了,肚子里的孩子还算安稳,她却越来越爱闹。
或许是这期间梁仲贺只来过这一次,她始终没有安全感,每日不是哭就是骂,就是想让梁仲贺来瞧她。
可是梁仲贺一直没有来。
晴岁前几日听几个小丫鬟在后厨嚼舌根,知道梁仲贺是陪着正室大娘子回了岳家江陵府,这一去没一两个月回不来。
似是因为他的岳父又高升了。
他虽然是个荒唐纨绔,却也知道两个未进门的妾室,是怎么都抵不过府中正室的。
可是芸娘却不懂这个道理。
或许是因为孕中情绪不稳,从前的那些委屈和怨恨通通涌了上来,陶令仪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她的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