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似乎也知道,笑了笑,说:“你连这时候都能这般冷静,你不知道……咳咳……”
“我真的羡慕你。”
她每说一个子,都要歇上好久,可即便如此,还是执着地说完了。
好在参汤已经送来,产婆抱着她的头,强硬灌下去,芸娘上半身挣起,手上也不自觉松开了。
陶令仪终于从床榻前离开,阿英过来扶她,“娘子,您没事吧……”
产房之中满是血腥味,陶令仪一连几日没有睡好,此时又被芸娘吓到,神情也不好看。
她走出产房,虚弱地说:“我没事。”
这个院子里,除了她们主仆三人,所有人的面上都写满了焦急。
“走吧,咱们别在这挡路了。”陶令仪拉着阿英往自己的卧房走,走到一半,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顿住了步子。
她回头去看这院子,人来人往,根本无人顾及她,隔壁芸娘还在尖声哭叫,怕是没有几个时辰生不出来。
心口像是揣了个兔子似的,不住地跳,陶令仪握紧阿英的手,低声道:“我从前让你留下的那些酸枣仁呢……”
阿英立时会意,“娘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逃跑的路线是早就规划好了的。
西边有个偏门,那里只有两个守卫,且因为位置很偏,平日很是懒散。
她们从那出去,再拐到车马行租车,而后就能顺利离开饶城。
陶令仪深呼了一口气,看向芸娘的房间,说:“我能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也只能靠天意了。”
她下定决心一般,开口,“走吧,我们正好趁着此刻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