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知道长乐殿已经被燕臻一把火烧了,泠儿也没有解释,只道:“奴婢已经把衣裳取来了,就挂在屏风上,您若是有什么事再吩咐奴婢。”
陶令仪暗叹燕臻身边人的体贴,又不自觉想到晴岁和阿英。
不知道她们两个如今怎么样了。
她轻叹一口气,迈出浴桶,用宽大柔软的巾布将自己裹住,擦干,换上了泠儿准备的衣裳。
那是一套柔软的寝衣,陶令仪穿上之后,便回了榻上歇息。
昨夜几乎一夜未睡,此时一碰枕头,就立刻沉入了梦境。
然而,就是做梦也不得安生。
燕臻舍命救她的那一幕就像是刻在眼底似的,反反复复的在脑中重复,而后便是燕臻瘫倒在她的怀中,一张脸苍白无血色,他抬起手,似乎是想摸一摸她的脸,却因为没有力气,只到半空就垂落了。
宽大的衣袖蹭到小臂以上,露出手腕上的一截青色矜带,他浑身上下都染着血,只有那一截手腕被保护的很好,未染纤尘。
“簌簌……”他艰难地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然而最后却只说了半个字,便遽然咽了气。
“不,不要……”
陶令仪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猛地坐了起来。
因为起的太急,她甚至有那么一刻的懵然,缓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身处在哪儿,痛苦地按住了发胀的太阳穴。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