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人说:“昨日我出门看见九皇子和德妃了。”
燕臻听到她们在讨论自己,不由得好奇起来,蹲在矮墙后听她们说话。
那乐姬的话一出,立刻有人道:“她们算什么皇子和妃嫔啊,今日皇后娘娘驾临掖庭宫,我有幸过去见驾,同样是后宫里的娘娘,咱们这里住着的这个,真是给人家提鞋都不配呢。”
“别胡说,那位毕竟生的也是皇子!而且从前很得圣人宠爱,如今虽然失了宠,但毕竟也是主子。”
“什么主子?”有人发出不屑地嘲讽,“你知道吗,上次我见到九皇子给他行了个礼,他反过来问我为何如此,还叫我姐姐。”
“啧啧,这样的皇子,只怕也就配和咱们这些人混在一起,一辈子窝在掖庭宫没有半点出息。”
“是啊是啊,你们看圣人寿辰大宴,连咱们这些人都能走出掖庭宫去面圣,他们那可怜的母子,分明也是从含元宫出来的,却连那宫门都走不出去。恐怕啊,陛下早就忘了自己还有这个儿子。”
燕臻自小就被关在掖庭宫里,从来没有见过什么是含元宫,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他爹是谁。
每次问这些,阿娘就会哭得泪流满面,让他不敢再继续问下去。
若不是那些嘴碎的乐姬,他恐怕到母妃去世,都不知道他到底出身为何。
他听了这些话,跑回宫去问母妃,母妃震惊之余,告诉了他,原来他也是皇帝的儿子,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家长什么样子,甚至没有自己的亲爹。
没过多久,他在花园里遇到了一个锦衣华服的小小少年,他身着锦绣,腰佩碧玉,燕臻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富贵的打扮,他的一身衣裳从去年穿到今年,裤腿都有些短了。
可是母妃还舍不得扔,他就只能穿着,露出一截脚踝,看上去分外局促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