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很大,足够燕臻倚坐其中,一条腿曲着靠在桶壁之上,下半身泡在热水里,上半身还浑身散着冷气,寝衣贴在皮肤上,好似一块暖不化的冰。
燕臻深呼一口气,想将陶令仪的模样从脑海中驱逐出去,却不自觉地抬起了手,手背贴住额头,指尖轻轻蜷起,仿佛握住了陶令仪的手指。
他如何察觉不到,簌簌还是关心他的。
但是那些关心里,到底有多少是感谢,有多少是情意,他也猜不透。
他能感觉出来,这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所以,他在此时,绝不能再走错了路,将簌簌再度推远。
温香软玉停留在脑海之中,他痛苦地呻/吟一声,而后将自己浸在水中,长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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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令仪是回到房间之后,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
这几年来,燕臻也不是第一次与她单独相处了,此时还受着伤,怎么也不至于这般克制不住。
更何况他晨起还莫名其妙地到院中练剑,两人认识这么久,她还从不知道他也有晨练的习惯呢。
陶令仪皱了皱眉,搁下手里的书卷,再度回到了燕臻所居的院子,房间门紧紧关着,只有连晖在院中徘徊。
陶令仪走过去,问道:“你家主子呢?”
连晖没想到陶令仪回去而复返,愣怔了一瞬才答:“主子,在沐浴。”
陶令仪拧眉,“他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谁允许他在这个时候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