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臻却不答,只问道:“怎么不多点些灯,房间这么暗,不伤眼睛吗?”
陶令仪没说话,她握着书册,抬眼看着他,双眸一眨不眨地,竟把燕臻看得有些心虚。
他走过去坐到陶令仪的床边,挨着她坐到床沿上,“怎么这么看着我?”
他顺手去那陶令仪手上的书,想接过来放到一边,却被陶令仪反手握住手腕,轻轻一扯。
陶令仪身形一向单薄,手腕上也没什么力气,方才的力道只怕连丝线都扯不断,结果燕臻整个人都跌到了她的身上,并顺势将她抱住。
“生气了?”
燕臻近来总是喜欢半抱着陶令仪,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也是陶令仪觉得十分惬意的姿势,此时他也想把陶令仪拉到自己身上,却被陶令仪一把推到肩膀上。
眸光如水,晶亮的眼波铺在燕臻的胸口,好似将他的心脏都包裹。
燕臻看着她,忍不住想,这大概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没有招数的小娘子。
从前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便有人想过要用美人计,东宫的后宫里也曾塞满了女人,有的胆大,直接爬到他寝殿的榻上,脱光了衣裳赤/身等着他的宠幸。
也有人的招数委婉些,每日送汤送饭,亦或者在他必经之路上等着摔倒。
起先他的势力不稳,羽翼不丰,这些女子只能收下,不能拒绝,因此后宫整日热热闹闹,各宫的女子如同八仙过海般各显神通,而燕臻也足有大半年没有回后宫。
后来他势力渐成,将这些女子一股脑的全都送走,再后来便是簌簌。
相比于那些自小就知道怎么讨好,勾引男人的女子来说,陶令仪简直清澈得如一汪水,稍稍有些念头,便能在无波的水面上惊起一阵涟漪,直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小心思在燕臻的面前,实在是藏都藏不住,又或者她本就没必要去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