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乐兰正要说自己死了就死,有什么打紧的。
但忽然反应过来,下意识伸手朝自己还平坦的小腹摸了过去,声音也不自觉紧张起来:“你,你说什么?”
余娘子却没有明白她想问的是什么,走过去拿枕头给她垫着,扶着她起身吃饭,继续说道:“方才听夫人和小姐们说,那李公子就算真是被谁所逼迫,可死在他手里那些人的命是实实在在的,往后这案子不管如何审如何判,他若是不死,是没有办法给那些叫他害死的亡魂交代。”
她说到这里,将筷子给曹乐兰递过去,叹着气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没有什么见识,不懂得那些什么律例不律例的,可是我晓得你这肚子里的孩子无辜,你虽这些年也受用了曹大人贪墨来的那些钱财,得享了这么些个荣华富贵,按理受罪的时候也该有你一份的。只是我瞧得出来,你也不稀罕过那样的日子不是?如此也是要讲人情的。”
她絮絮叨叨地说,曹乐兰却听得认真。
直至见余娘子说完了,才急忙朝她确认,“我,我真的有孕了?”
“是了,你忽然晕到,夫人请了大夫来瞧,才一个月出头。多半是你在那灶神庙里没吃好,又担惊受怕的,所以身体才这样虚弱。”余娘子一面说,一面劝着她快些吃饭。
后来余娘子再说什么,曹乐兰没听清楚,只是晓得原来自己不是一个人了,再也不敢想那死不死的话了。
可越是如此,她又想见李置,更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于是待自己吃完了,余娘子收拾着要走的时候她将余娘子喊住,“余嫂子,能不能帮我同你们夫人转一句话,我想见李置一面,又或者叫他晓得这个消息。”
余娘子自然是应了,要走的时候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又顿住脚步,“你家的事情,我这几日是听了些许,你那哥哥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