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泓提出“是否有天生的恶”,他认为的观点是人性天生便含有善恶两种,没有全然的善,也没有全然的恶,善可以影响与培育,而恶行也是可以制止跟改造。

顾君师则对“天生的恶”提出了质疑,道先“恶”是由谁来定义的。

站在兔子的立场上,鹰为果腹狩猎兔子,算是一种天生的恶吗?

倘若是,那鹰该为了善良而放弃自己的生命吗?

如果鹰的种族全数如此舍己为人,导致整个种族的毁灭,那么造成一切死亡源头的兔子算不算是另一种的施恶?

两人一番辩论下来,一个以正统出发,一个则钻各种文字漏洞,但不得不说,澄泓佛法高深,字句之间总有令人深思的道理。

若讲正理,顾君师向来是说不赢佛法高深的澄泓,可她却自知自己的短板,剑走偏锋只与他扯歪理。

最后说得口干舌燥澄,泓替颇为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便打住了这一次的辩论。

谁输谁赢?

你跟一个扯歪理的人讲输赢,只怕连“输赢”她都能给你胡编乱造一堆的理来。

所以澄泓不再计较输赢,说到底他只是想借这个机会与她讲讲佛法,点悟与她。

可惜她意志如磐石不可移,半点没有开窍。

澄泓替她诊脉,以灵力探入她体内。

良久,顾君师见他没有反应,便问:“我的身体怎么了?”

澄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的身体在排斥外界的探查,所以我并没有查出具体的问题,但你的体内好似有一股不属于你的力量在不断扎根成长。”

顾君师问:“是什么?”

“暂时还看不出来什么。”澄泓道。

顾君师向他说着症状:“我偶尔会感到身体有一种被抽空的虚弱感,但很快又能够恢复过来。”

“还有呢?”

“……一开始时间很短便消失了症状,但近来却频繁了起来。”

由于顾君师体质特殊的缘故,澄泓发现自己查不出她的经脉流向,她体内的确是没有灵根,但这具凡人身体却又蕴含古怪。

澄泓想了一下,道:“这一次小比损耗过多灵力,顾檀越不妨过几日再来,待我恢复后再替你做一次更精细的检查。”

见他都没有查明是什么原因,顾君师颦起了眉。

她准备告辞了:“望大师莫与任何人提及我来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