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悲痛没有因时间消散,而是像酒一样发酵。
郁杳即便看不见,也能感受到许多目光注视。
她手握他一紧,不自觉朝楚承寂靠近,那是本能的在寻求庇护。
感受到她的慌乱,楚承寂若有所思。
看来确如流言所说,这个公主脑子有点毛病。
多好笑的事啊!她怕那些脆弱的人,却不怕他这个鬼。
人头攒动偶尔夹着对她的谈论。
郁杳越听越焦躁,急切想脱离这种处境。
上台阶时,她不动声色偏头。
透过红纱盖头仅有的模糊,目光全然落在楚承寂身上。
好像……的确有用,四周不那么难以忍受,郁杳满意的眯眯眼。
跨火盆时,礼官在一旁高唱。
可郁杳眼睛还黏在楚承寂身上,隔了片刻才提裙迈过去。
这小小的异样别人看不出,楚承寂却看的一清二楚,但也懒得提醒。
可直到她再三出神,好几次差点撞到他背上。
楚承寂终于忍不住咳嗽两下,借着抬袖遮口之际,似是好奇的问:“我竟有如此美色,让公主沉迷无法自拔?”
“嗯?”郁杳喉咙咕哝一声。
“不然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他声音打趣。
郁杳试着张了张嘴,可没被逼急仍旧说不出话。
她袖中倒是有纸笔,但显然不适合现在用,郁杳眼珠子寻摸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没有多少犹豫,扒开他的手划——
【嗯,有的。】
——“我竟有如此美色,让公主沉迷无法自拔?”
——“嗯,有的。”
“呵!”
他轻笑一声,泪痣也跟着微微晃动。
心情似乎不错,“那公主继续看。”这句带着几分狎昵,显得特别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