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婚礼非他自愿,如果不是有人生事,居安泰不会禀到他眼皮子底下。
今晚但凡换个人胡闹,居安泰都不会走这遭。
可想起那扒着他腿可怜兮兮的少年,居安泰头疼也心疼,对楚承寂斟酌道:“也不算生事……就是吃醉后……赖着不肯走罢!”
听了这话楚承寂没再问,但嗤笑一下,显然已经猜出是谁。
居安泰愈发小心翼翼,“他说不出话,但写了张字条,固执的要老奴来禀告,大司马您看这事……”
居安泰等了会儿,很怕楚承寂不感兴趣。
不过好在里面没阻止,渐或传来慢条斯理穿衣的声响。
“字条写的什么?”
男人散漫着,透出些趣味。
居安泰赶紧打开字条,愣了一瞬。
不过很快恢复如常,一言未改的复述道——
“舅……舅舅,我错了,劳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解了外甥哑穴。”
“呵。”
话音方落,居安泰听得一声不屑。
继而脚步声出来,走的缓慢又从容不迫。
居安泰忘记了害怕,抬头望去。
男人长发一曳而下,身形高挑且清瘦。
他拢着件松垮垮的大红的外衫,清瘦但不干瘪的胸膛有道长疤。
或许因为方才没给他送鞋,旧的他又嫌脏,所以赤着双足,走在冰寒地上,盯着居安泰,狐狸眼充满打量。
他捻过那纸条,自看了遍。
长眸慵懒且愉悦的定在“舅舅”二字,问居安泰,“你说他吃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