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杳是要在这里睡的。
方才一回来就这样的要求。
但傅嬷却是要回栖凤院, 走前交代郁杳要完成课业。
其实说是交代郁杳,实际是说给楚承寂听的。
郁杳用惯了炭笔, 毛笔运握对她不太容易, 写出来越不好看,她就越不爱学。明明临摹字帖是最简单的功课,郁杳偏要和算术放在最后。
且有一拖再拖, 直至糊弄过去的想法。
傅嬷自己已经放弃了, 对郁杳狠不下心去。
是以就期待楚承寂明白她的话, 能多盯盯郁杳。
等傅嬷走后,郁杳也不听话,直接凑到楚承寂边上,想要跟他一起玩儿。
但楚承寂只是瞥了一眼,便低头下去,翻了一本吏部账册,开始拨着算盘核对。珠玉碰撞的声音“嗒嗒”清脆,郁杳盯着楚承寂灵活的手指不放,只觉打算盘的楚承寂……好厉害啊!
她却连最基本的算术都不会。
郁杳凑近一步,指了指算盘,“我也想学。”
“你课业做完了?”
“没有,我不想做。”
郁杳说着也不觉羞耻,因她没上过学,并不知课业做不完,是会被夫子批评和同窗嘲笑的。
郁杳不想做课业,楚承寂也不教育。
他只不和郁杳说话,也没有教她算盘的打算,兀自低头算着账册,好似身旁没有这样一个人。
被忽视了,郁杳也不高兴。
挪一步过去,他没反应,就再挪一步过去,后面得寸进尺的拨乱他两颗珠玉,企图吸引楚承寂注意。
但楚承寂头都没抬,又顺手拨正了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