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手环着她肩膀轻拍了拍,像是哄孩子似的:“别难受,我在。”
云夙音心里憋着的那股气瞬间散了,忍不住伸手抱着他脖子低声道:“你说世上怎么有这种亲人?恨不得能将至亲死死踩在脚下送进地狱深渊永不超生?”
那个姑娘单纯善良,拼命想要活着,可最终却死的不明不白。
君九渊环着她,任由她窝在自己脖颈上,轻拍着她却没说话,脑海里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他那个永远都不会对着他笑,看着他时仿佛蝼蚁的父皇。
他从来不会正眼看他,也仿佛将他当成污点一样的存在。
哪怕知道他活的猪狗不如,哪怕知道他受人欺辱,哪怕他拼命拼命的学着怎么样去讨好那个男人,他也永远都不会正眼看他。
唯一一次朝着他笑时,就是将他送去当了药人。
蚀骨之痛折磨他时,那个男人却冷漠的交代。
“他有朕的血脉,是最适合替朕试药的人,有什么药在他身上试就行,他的命是朕给的,理当回报给朕。”
因为他这一句话,原本还有留手的太医彻底没了顾忌。
他从试药的皇子,变成了彻彻底底的药人,被人绑在那木桶之中承受着那些毒药浸泡筋骨血脉,侵入五脏六腑如同置于炼狱之中一样日日夜夜从不停歇的痛楚。
君九渊眸中沁出赤红,身上寒气外溢。
“有些人生来就是畜生,自然不能奢求他懂什么叫亲情。”
云夙音感觉到身前之人僵硬,陡然就想起君九渊曾经的那些过往,她忍不住更加用力的抱着他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