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萦回身躺回了床上,盯着大红鸳鸯的帐顶,杏眼里很快盛了一汪盈盈的眼泪。
旋即抱住自己的双肩,压抑着小声呜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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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淑几乎是一夜未眠,枯坐床头一夜。
听着暖阁中阿萦柔弱无助的哭喊,男人急促粗重的呼吸声,各种不堪入耳的声音……心宛如被人掰碎成了两半,疼得麻木。
直到两人云雨停歇,周妈妈本想进去收拾床铺,赶出阿萦,还被裴元嗣的两个小厮给“恭敬”地请了出去。
看得出来,这一次大爷对她很是不满。
到凌晨时才模模糊糊地睡了半个时辰,又睡得不踏实自梦中惊醒,起床时周妈妈在门外候着,进来叹道:“夫人,大爷走了。”
沈明淑不允许自己对此事表现出任何的脆弱,特意上了一层厚厚的妆容,又慢条斯理地用过早膳,才让丫鬟将在院外侯了许久的阿萦唤进来。
阿萦昨夜初次承欢,被周妈妈几盏催情酒折腾到很晚,一大早又什么都没用在外头站了半个时辰,进来时不免头重脚轻地晕眩。
她心知这是沈明淑给她的下马威,梦中的自己却以为是她吃多了酒对不住长姐与姐夫苟且,面对救过自己一命的长姐羞愧都来不及,哪里还敢生出丝毫的怨怼。
强撑着走进来,阿萦很快掩去眸中情绪,未语泪先流,脸上已是见不到半分恨意。
沈明淑看着扑到她脚下哀哀哭泣解释的阿萦,心中了然,面上却不冷不热地问:“四妹,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