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阿萦抱到了床上,斥责道:“你有了身孕为何还要跪,伤着孩子怎么办?”
“我……没怪你,别哭了。”
阿萦拉住他的大手,摇着头眼泪汪汪地道:“我不哭了,您别生气,别生气……”
裴元嗣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心里是烦的,可阿萦没有错,她平日里娇气,只要他生气,她一点娇气都没有了,尽是小心翼翼,他不能把气撒到她的身上。
裴元嗣不会安慰人,可又不能一直看见阿萦哭,他僵硬地坐着看了她半响,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在廊下站了一会儿,寒风吹灭了几分心内的烦躁,一抬头,忽见决明神情凝重地小跑了进来。
大冷的天决明额头直冒汗,附到裴元嗣耳旁低语几句,紧接着主仆两人匆匆消失在院子里。
紫苏推门进来的时候,阿萦正坐在床上揉着手背上的红肿,紫苏赶紧去拿药酒给阿萦消肿,小声埋怨道:“大爷脾气也太差了些,姨娘不过随口问一句都要发脾气,还把您的手给弄伤了,万一惊着孩子怎么办?”
不是脾气差,而是裴元嗣从头到尾根本没有真正信任过她。
阿萦眼中的冷意一闪而过,没空计较这个,问:“他去哪儿了,可是又去汀兰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