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打开第一只匣子,这只匣子掂量着就很重,阿萦实在想象不出里面竟整整齐齐地摞着一沓厚厚的纸张,阿萦将这些纸张一一展开,发现都是些田契地契和铺契,且基本都是在京城最好的地段!
她惊讶地看向裴元嗣,裴元嗣解释说:“这些都是圣上赏赐我的积蓄和私产,不在公中账上,以前是三七照看,从今往后,我便交给夫人打理了。”
又催促她道:“快看下一只匣子。”
阿萦尚处于被天降巨财砸晕的呆愣之中,茫茫然揭开第二只匣子,如果说几刻钟之前她是惊讶,那么现在便是震惊——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夺目般艳丽的红,以及那精致繁复的闪闪发亮的、且被压得紧紧实实的金丝线花纹。这是一件大红色对襟绣鸳鸯海棠花纹的女子嫁衣,衣服的外衫与霞帔皆是用库房里剩下的两匹缂丝裁剪做成,霞帔绿底金绣文,上面缀满金玉珠翠,华贵雍容到简直令人咋舌。
紫苏、桂枝和玉蕊三个丫头一起用了整整半个时辰才帮着阿萦将这身精致华丽的凤冠霞帔穿戴好,随后扶着阿萦坐到那张装饰一新,铺着大红色鸳鸯纹床褥、洒满红枣花生莲子等等各式寓意吉祥干果的架子床上。
二婢笑着走了出去关门,不消片刻男人便推门而入,沉稳的脚步声离阿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阿萦的心情不自禁就又开始“噗通噗通”跳动起来,又快又急。
直到一双黑色的鹿皮靴停在她的面前。
阿萦攥着衣角,飞快闭上眼,男人用手中的玉如意轻轻挑起阿萦头上红盖头,红盖头落下,露出女子一张艳比桃花的美丽面庞。
阿萦眼角早已湿润,却始终不肯抬头正眼看他,裴元嗣突然俯身将她打横抱起,不顾她的反对将她抱到一侧的喜案前,那喜案上摆着一对金嵌宝石石榴酒盏,酒盏中斟满了淡绿色的酒水。
“反正我们两个都……您还弄这些繁复的礼节作甚,怪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