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嗣坐在床上开始自己解衣服,阿萦见他绷得紧紧的下巴,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他三万两银子似的,“我知道我不该先斩后奏,可我和您说了您是肯定不会答应我跟过来的,我只能出此下策,我是被逼无奈。”
“裴郎!”
裴元嗣面若寒霜地背过身去,阿萦从身后搂住他,将脸靠在他的后背上声音软软地撒娇道:“我知错了,您别生气了,也别送我回去好不好,我想留下来照顾您。”
裴元嗣掰开她的手,“我不需要你照顾,你也不必给我使美人计,明日我便让决明将你送回京城,没得商量。”
阿萦之所以在马车上呆了七天不敢下来就是想等离得京城远些,这样就算裴元嗣想把她送回去也要考虑到路途遥远的问题,是把她送回京城更划算还是带着她上路去蜀地更划算。
阿萦仰着下巴又搂过来,她坐到裴元嗣面前将半个身子都靠在男人身上,穿着女装的阿萦妩媚娇柔,男装的阿萦样貌清秀可人,肤白皮细,杏眼含波似水,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修饰,竟也别有一番韵味,裴元嗣好像能明白为何有些男人会独爱清秀小倌儿了。
这就是考验一个男人定力的时候了,偏阿萦胸前两座绵软峰峦还暗示性地在裴元嗣身上蹭着,裴元嗣咬牙道:“你放不放手?本官可没有龙阳之好。”
瞧他这幅贞洁烈男的模样,倒不是晚上求着她要吃的时候了,阿萦撇撇嘴。
“小人偏不放手,大人能奈我何?”
阿萦笑着说。
倏地裴元嗣一把捉住她不老实的手,不敢置信道:“沈萦,你做什么?!”
阿萦大眼睛无辜又妩媚地看着他,吐气如兰在他脸上,“做什么,大人,我做什么了?”
阿萦生就一双巧手,这双巧手细若无骨,十指尖若春笋,不仅能给他和孩子们做出好看的针线与结实的鞋袜衣服,还总能叫人沉沦其中,欲罢不能。
裴元嗣紧紧地攥着阿萦的手腕,额头上青筋涨起,胸口正中肃穆威严的麒麟补子剧烈起伏,小麦色的面庞上慢慢升起两抹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