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砚顿时抖得更厉害。
两人正在桌上用筷子二度打架,忽然便听窗外喧闹的街道里夹杂着几句人声:
“以…高才,必会………”
“当年…文状元,宁……”
宁如深和耿砚停下打架,对视一眼:?
推开半掩的雕窗,外面声音更为清晰。
宁如深趴在窗口往下探头。
只见他们包厢下方摆了一处露天茶摊,几名考生打扮的青年正在高谈阔论。
“……好歹出身书香门第,自幼熏陶。那宁琛一介乡野都能高中,我等有何不可?”
“非也非也。”其中一人意有所指,“录取贡生那都是试卷一封,等到了殿上可不一样了。”
几人交换眼神,另一人轻咳,“听说那宁状元,是有几分霞姿月韵……”
言尽于此,意味深长。
二楼窗框上,宁如深、耿砚排排趴。
耿砚,“他们说你当状元靠了三分脸。”
宁如深,“那至少还有七分才华,现在只能全靠脸了。”
耿砚噎了一下。
他噎完匪夷所思,“你不生气?……咦,你在扒什么?”
宁如深探头探脑,“你看窗下这几片瓦是不是有点松?”
一股难言的默契升起。
两人伸手一掀,掀完就关窗缩回去。
哐啷!底下一阵哀嚎。
包厢内,宁如深和耿砚相对坐了几秒。
耿砚回想了一下,“不行,还是便宜他们了。都不知道砸中脑袋没有。”说着又要去扒窗。
宁如深拉住他,淡定道,“你忘了,这种日子必然少不了谁。”
耿砚反应了好片刻,恍然,“……锦衣卫!”
宁如深感叹,“心高气傲,涉世未深,还是太年轻。”
大承的锦衣卫还没有到家家户户趴房梁的程度,但每逢大型节日和活动,必定会乔装混入人群,为天子听取各方消息。
为的就是把握传言动向,防患于未然。
宁如深满足放筷,“吃饱了。”
他起身拍拍耿砚,“走,去泛舟。”
…
另一头,养心殿外。
李无廷身着暗金刻丝的深青色常服,腰坠一枚羊脂玉,一派清润贵气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