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崔承允的态度也不太敢不满意,这货实在是太会给他扣帽子了。

夹缝中求生存的皇帝,把写好的几封信,交给了崔承允,然后叮嘱了他一些事,崔承允便退了出去。

等大崔退出了皇帝的房间,不知为什么皇帝瞬间觉得神清气爽。看俩儿子都顺眼了不少,“老大,给我穿鞋。老小,去给我找个大氅来,我去瞧瞧我太孙去。”

说完,皇帝便挪到了床沿旁边,看了眼还在假装自己是个靠垫的大儿子,“还趴那儿干嘛?穿鞋啊。”

“不是父皇,”俞王辩解道:“小弟压我身上,我起不来。”

“啊,对对对,”压在俞王身上的北安王,立马爬了起来,然后滚下了床榻,着急忙慌的穿了鞋,冲出屋子,满院子找要找宋管事。

他们还哪儿来啥大氅嘛,逃命的时候,大氅早被树杈子勾成拖把了。这会儿不管是衣服还是鞋袜外套,都得问崔家要。

不过好在皇帝躺了一路,彦妃又死死护住了皇帝脚上的鞋,所以他的一身衣服包括鞋子,倒是还算体面。

就是这个脚倒是有了点往日的风采,差点儿把俞王给熏个跟头。

待皇帝穿好鞋子,整理好衣服出门的时候,正好遇上了才把药煎好的张御医。

张御医捧着药,见皇帝又支棱起来了,心中又是一大段脏话,之后才问皇帝,“您这又感觉不错了?”

“还行吧,”皇帝背着手,微一点头,“比刚才好些。一碗羊肉汤下肚,感觉舒畅不少。”

“老臣能不能给您把个脉?!”张御医把手里的一碗药给了柴五,眼睛上下打量着皇帝。

奇怪了,刚才看着还萎靡不振的一个人,这会儿怎么一下子就恢复了精气神了又?!

真是碰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