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于此,李柃突然开口道:“这位简道友,你我素来无冤无仇,何不化干戈为玉帛,就此罢手?”
简丰浩微楞,反问道:“你觉得事到如今还能善罢甘休吗?”
李柃笑道:“若是睚眦必报之辈,当然不能,但我以为,凡事要分两面来看,我们在个人则言爱好憎恶,亲疏远近,在宗门则言利益,两者并不冲突。
如今你等之手尚未沾染我方之血,于这仙府也已经无利可图,及时止损,可免无谓争端。
真正与我有仇的是羲武宗,林溪杀我北海之人,亦为我所杀,接下来除非倾巢出动,发动生死之战,否则难以消弭。
但这是我和羲武宗之间的因果,并非道友与我的因果,如若羲武宗决定血战到底,付出惨重代价之后,也不可能一无所求,到头来,还是得要这座仙府的利益来找补。
而若单纯只是为了泄愤,不惜助你天剑宗获得仙府,他们只要报仇雪恨……道友你觉得这可能吗?”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简丰浩一时有些哑然。
修仙界中,普通弟子死了,真传弟子死了,可能还有长老太上长老之类的出头去为他报仇,但若是长老太上长老之流自己死了,那能不树倒猢狲散,都算得上是颇有凝聚力了。
低阶修士出头为高阶修士报仇雪恨?怎么想都觉得不靠谱。
李柃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继续说道:“开诚布公的说,这座仙府已经被我们捷足先登,你们来迟一步,实在没有机会了。
更何况,你们两家完全是来到却罗域后才临时起意,并未考虑清楚如何瓜分此间利益。
林溪若在,你当然愿意和他平分,再以各自背后宗门为主力进行开发利用,但是如今林溪已死,想要得手,所有风险和因果都得自己担着,凭什么分润于人?”
简丰浩闻言,终于动容。
“诚如道友所言,这一次,我们的确是有欠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