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藕断丝连的关系总归还在,他们也只是传到了第四代,尚未出十代以上,修仙界中普遍认为脱离关系的再传门派。
“要知道,姚灵仙可都是我师侄啊!这两个人再不肖,也是依照香道规矩收入门派,授予法门的真传弟子,他们终归还是姚灵仙认可之人,师尊您又早许大师兄自立门户,开山授徒之权限,他所传之弟子,天然便是我积香宗弟子……”
李柃接过朱利生递过来的玉牌,轻轻抚挲,未有言语。
良久,他才道:“利生,你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怪怨为师吧?”
朱利生微愣,连忙垂首道:“弟子不敢。”
李柃叹气道:“我闻香识人,如有他心通之神断,岂能不知你心意?
但在这件事情上,我亦有苦衷,这些年之所以一直让闻香教之事悬而不决,完全是因为没有把握。
姚灵仙出走原因尚未查明,这件事情就始终难有定论,万一将来……将来你师兄再度出现……”
李柃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朱利生却已若有所领悟。
将心比心,他也认可师尊这一点顾虑。
这其实是尊重他们这些真传弟子,维护他们的自主之权。
若以祖师身份清理门户,擅自把姚灵仙给办了,将来离膺回归,得知此事,应该如何面对?
说到底,这是离膺门下的事情,而李柃又已宣布半隐,只在幕后掌控宗门大局。
若非却罗仙府这等关于宗门和道途前程命运之事,他还真不好插手。
当然,这里面也有他对离膺怀念,愧疚之意,弟子失踪,他忧心忡忡,但却始终未能得以解救。
留着那个姚灵仙,多少是个念想,总不能轻易就叫大弟子那一脉断了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