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几秒之间,江月蝶的手已经伸进了房门的缝隙中,按住了门的边缘。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动作,只要门后的另一双手稍微用些力气,将她的十指卡在门缝里,不说夹断也要受些苦楚。

在关乎自己的事情上江月蝶从不肯贸然行事,眼下如此,无非是出于信任。

“温敛故,我想起些事情,能不能进来问问你?”

江月蝶心中略有忐忑,这要求实在有些冒昧,孤男寡女的,她本不该这样。

然而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愈发盛了,江月蝶实在无法忽略。

门那头的温敛故没有作声,他既没有开门,也没有继续试将门关上。

江月蝶咬住下唇,紧张的神情中略有些茫然。

隔着一扇门,温敛故并不能看清她的神色,但这并不妨碍他在脑中勾勒出她笑起来的样子。

于是江月蝶就听见门后传来了一声轻笑。

门后的力道消失,一道白影转过身去,门前的江月蝶终于松了口气。

她知道这是允许的意思。

抬脚走进了温敛故的屋内,里面干干净净的,只有客栈原本的陈设,那些什么屏风字画、瓜果冰瓷,全都不见影子。

温敛故倚在窗边,垂着眼眸凝视着自己手中之物,室内安静的让人心底发毛,江月蝶清清嗓子主动开口:“官府发了那么多东西,你怎么没自己留点儿什么?”

温敛故没有作声。

他要那些东西,只是觉得江月蝶会喜欢。

可为什么她喜欢,他就要去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