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认出了他。

“你不是妖……你是温敛故。”

江月蝶挡下纯白一片的脑子装不下那么多东西。

在她现在的思维里,妖是坏的,温敛故是好的。

坏的不可能是好的。

所以,温敛故怎么能是妖呢?

温敛故静静地看着江月蝶,蓦然间抓住了她的手腕,仅仅呼吸之间,江月蝶就被摁在了塌上,头顶一片阴影投下,遮住了月光与夜色。

一切的发生不过须臾,江月蝶被限制了行动力,动弹不得。限制她的人却好似还不满足,呼吸纠葛之间,扣住她腕间的手越发用力,像是要揉碎她的皮囊,侵入她的血肉,锁住她的骨头,将她彻底地锁在身边。

江月蝶从来不是忍得住疼痛的人,哪怕此时不清醒,也痛呼出声。

腕间的力道停下,虽未松开,也终于没再用力。

短剑的剑尖已经抵在了温敛故的心口,他却半点不在意,修长的手指顺着微末的空隙强制地插入江月蝶的指缝,她再次小声惊呼,而这一次,温敛故却没再退让。

手指灵巧地像是在缠绕住猎物的游蛇,紧紧交叠,抵死缠绵。

脖颈上的银色丝线愈发明显,沁出血光,温敛故好似察觉不到痛楚似的俯下身,唇瓣碰到耳廓,冷得江月蝶打了个寒颤。

“看见了么,我是妖,‘温敛故’是妖。”

“你想杀掉世上所有的妖,就该杀掉‘温敛故’。”

分明是这样强硬的动作,可他的声线却是这样的柔和,温柔得像是在诱哄着不知岁的孩童。

江月蝶又迷惑了起来。她口中重复着温敛故的话,念着念着,脸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