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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事情在发生之前,总会有些征兆。

比如……

霍玄望了一眼幽州州府的方向。

早在前几年,离京畿稍远些的州府就起了心思,各个州府的刺史有意的屯兵屯粮,以拱卫京畿之名,操练兵马;

之后又借口治下灾情严重,收成不好,每年都将上缴的税赋暗中藏下几成。

这些手段,朝堂上的人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没太较真儿。

毕竟火没烧到他们身上,他们还能因此得到些好处,谁也不愿意让这到嘴的肥肉飞走;

哪怕这期间也有新上任的耿直官吏想要一展抱负,重振大魏全盛时期的荣光,也往往无功而返。

然而到了这一两年,这样的情况开始变本加厉。

州府和朝中权臣两头通吃,竟是连每年都要拨给边镇的粮草辎重也敢克扣——

霍玄想到这里,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甲胄。

这一身甲已经穿了很久了,磨损严重,很多地方已经不甚牢固,

若边境起了兵戈,光靠这一身烂甲,十有八九是要送命。

镇上的人早就心生不满,他们自祖辈起就是军户,生来便在此处,半是生活,半是戍边。

以前有朝廷拨粮,兵甲也足,若有蛮人来犯,他们打胜了,攒了军功,就能论功行赏。

谁若是得的封赏多了,更能平步青云,搬到京城去做大将军!

可后来战事少了,他们这些靠打仗挣军功过好日子的军户,便因为不受朝中重视,少了晋升的渠道;

边镇也渐渐的变成了京里那些纨绔子弟混资历镀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