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听刺耳的叫骂声直冲耳膜。
是冯主任和齐元清的家长,他们班主任试图调和的声音淹没其中,她当时握着门把的手隐隐发疼,准备按下时。
少年突然跑了出来。
她下意识退后了一步,对上他冷冰冰的眼神。
这段时间他头发短了,也瘦了。
她其实很想和他说一句话的,可声音莫名地酸涩地卡在了喉咙里,再抬头,他已经避之不及地走了。
他大概是彻底看清自己了。
她利用了他,又背叛他,他对自己再恨之入骨都是人之常情。
后来,齐元清转学了,陆行屿虽然没退学,但也变得很少来学校,就算来了,温书念不敢在他面前晃,一是不想惹他厌烦,二是为了她自己那点自私的心安理得。
整个高三,两人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陆行屿看她眼尾掠过的薄薄水迹,抬起手,她已经装作撩头发不动声色地擦掉了。
声音变得有些苦涩:“我知道,那天晚上是你报的警吧?”
“嗯。”两人第一次坦诚说起这事,温书念多了愧疚,后悔,还有一份当年没察觉的心疼,“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我是说当年,”窥见他眼里浓浓的惊讶,又补充道,“其实当年你再恨我也是应该的,我利用了你,又背叛了你,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去顶楼天台烧照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