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这撒帐歌为何这般漫长。

等到漫长的撒帐歌结束,女使便上前呈上喜秤,温照白接过喜秤,走到萧星牧面前。

不知为何,这一刻,温照白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像是紧张。

下意识地,她将手中的喜秤握得更紧了些,抬起手,将喜秤的头放在喜帕之下。

明明只需要轻轻一挑便能挑开喜帕,她却不自觉地用了很大的力气,像是在上好的黄花梨上雕刻,每一处力都要使得恰到好处,须得小心万分,但又期待万分。

期待最后雕刻出来该是何等惊艳,期待喜帕下的那人又是何种模样。

终于,喜帕飞落在铺满五谷的喜床上,露出了掩在喜帕之下的绝美面容。

屋内灯火莹莹,画在男子柔软白皙的脸颊上,仿佛镀上了一层融融的金边,朦胧,却又格外动人。

喜帕飞落的那一刻,温照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心跳落了一拍。

若不是身旁女使提醒,她恐怕要忘了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女君,该合髻了。”

她恍然回神,接过女使递来的剪子,剪断一缕发丝。

合髻乃是男女各取一缕头发用绸缎绑在一处,寓意结发夫妻,恩爱不移。

温照白剪完,便见萧星牧也正好接过剪子,挑出一缕鸦黑的长发,白玉般的手指,墨黑的发丝,镶金的剪刀,“咔嚓”一声,青丝垂落。

她的视线跟随着那双手,落在盛放断发的木盘上,一时忘了收回。

“女君?”女使忍不住出声提醒,脸上满是笑意。

也不怪新娘子看呆了,她干这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标志的男儿郎,不愧是皇室帝卿,容貌竟这般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