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便感受到自己手背触及了一抹潮湿。
他哭了?
温照白蹲下身,手指碰了碰他的脸颊,替他擦干眼角的泪水。
听着他一直唤着“冷”、“黑”,她伸出那只空闲的手,将里侧的被子扯出来,一起盖在他身上。
“还冷吗?”
萧星牧忽然睁开了眼,也不知是否认出了她是谁,只是张着一双朦胧的泪眼,茫然地望着她:“冷,好冷,呜……”
温照白擦去他的泪水,揉了揉他的发丝。
不知为何,看着萧星牧这般孱弱苍白的模样,她发现自己竟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说是怜香惜玉也好,那一刹那的心动也罢,她终归是没忍住,上前将他抱在了怀里。
“殿下,还冷吗?”
萧星牧没有回答,只是颤抖着身体,用力地缩进了她的怀中,甚至嫌弃中间隔着的被褥,不断地往她怀中挤。
但温照白没有依着他将被褥祛掉,因为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此时是怎么想的,她也不知道,一旦这被褥被去掉,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变化。
她像缩在龟壳中的乌龟,只敢悄悄探出脑袋,却无法抛弃与自己相伴多年的沉重的龟壳。
那是负担,亦是堡垒。
好在没过多久,苏木就端着药进来了。
听见动静,温照白起身,只是手还被萧星牧握着手中。
苏木见此,道:“驸马,不若您来喂帝卿吧?”
温照白看了紧紧抱着自己手不放的萧星牧一眼,而后颔首:“你将药放在桌上就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