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悦熟练敲击键盘的手指蓦地顿住。
回忆起来,他长得确实……很帅。
但如果仅仅用“帅”这个字来形容他似乎显得匮乏又单薄,这个字极难说清他带给自己的复杂又奇妙的感觉。
他看起来比她大上几岁的样子,身上透露着一股社会人的气质,动作又吊儿郎当,花衬衫又叼着烟,如何看也不像什么好人,可奇怪的是,时悦却对他生不出什么警惕感。
当她与对方告别,回到自己家中时,脑海里还时不时闪过他嘴角的那颗痣。她似乎在哪儿见过同样位置长着一颗痣的人。
可那个人似乎跟她的记忆一同,隐没在昏暗不明的雾霭中了。
“想什么呢?”余歆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是不是最近没睡好,看你精神有点恍惚,要不今天早点回去?明天早上七点还要集合出外活。”
“嗯,我今天早点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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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城的冬日傍晚冷得飞快。
像个干脆利落的成年人,跳过了暧昧不清的黄昏步骤,直奔骤寒冬夜,迫不及待地邀你脱离理智控制,瑟瑟发抖着从牙缝间喘出一口白气。
公司楼下不好停车,时悦有车却很少开。从公交站下来,迎面便呼了一大阵寒风。
她想起今天在单位听余歆和另一位女同事聊起某部韩剧。
余歆说:“冬天来了啊,又到了重温它的日子了,哎,我什么时候也能邂逅我的阿加西呢!”
那位女同事也说:“我就是因为这部剧而爱上冬天的,感觉一个季节都变得浪漫了。”
去年冬天时悦也在宿舍里陪着余歆看过那部剧,确实很温暖、很浪漫,可过于浪漫,却让人觉得心中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