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男人耳廓上的那颗痣就落在她的面前, 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样告诉我吧, 时记者, 轻轻告诉我, 不让他们知道。”
时悦愣了一愣, 大概是两人距离太近,狐狸的蛊惑力太强, 她自然而然在心跳和喧杂中忘了思考,鬼使神差地,便听话地趴在他的耳边回答了,“我是陪余歆来的。”
赵柏行眸底化开笑意,“原来是这样。”
一旁, 唐仁武早就在赵柏行那气势下灰溜溜遁了回去, 旁边的位置便空了出来, 前辈便招呼着赵柏行坐下。
时悦心虚,生怕何处说漏嘴了,便往后拉了拉赵柏行的衬衣袖口,用眼神示意他,“不、不了,你不是说还有事吗?”
赵柏行反握住她的手,颇为柔情地来了句,“别的事情哪有你重要,宝贝。”
可时悦却分明在他唇角悄然带起的笑意中,窥到了几分兴奋的神色。
她不知道赵柏行对这饭局的兴趣来源于何处,是乐见她窘迫忐忑的模样?抑或是觉得到了一个能让他自由施展说胡话功力的情境。
就像城市宠物狗去了乡下似的,要朝着自由广阔的田野撒了欢地狂奔乱吠?
心底倏然冒出的这个比喻让时悦心虚,于是主动帮他递了一副新碗筷,干巴巴笑了下,“我谢谢你哈。”
“不客气。”狐狸眼勾挑起来。
赵柏行落座,吸引了几乎整张拼桌的目光。
尤其是桌对面的几个男人。
时悦优秀、漂亮,单位里对她有好感的男生不少,可无一例外并未成功,只当她是高岭之花,难追就算了。可某一日却听着前辈们说八卦,道是时悦脱单了,对方还是个年纪大她不少的房地产中介。
他们追不到的女孩却和一个听起来条件还不如他们的男人在一起了,这样的讯息无疑是伤某些男人自尊的。
就是那么些可悲的自尊心作祟,时悦也在他们饭后谈资中从“高岭之花”变成了“也就那样”。就好像通过贬低女性,表现出自己压根看不上对方的样子,能够让他们获得无限的光荣和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