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悦没有回答陈星闻,这让他心底隐隐有些不安。但还是觉得,她不过是个才研一的小丫头,不至于大胆到那程度吧?
临近过年, 陈星闻再次接到时悦电话, 这回, 她倒是坦诚,把自己这一个多月的调查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陈星闻了。
陈星闻这才知道,原来时悦消失的那一个多月竟真的去了冷度镇调查赌场。他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师妹竟真勇敢地闯入虎穴,单枪匹马地挥着小匕首在冷度镇上演了一出精彩又险象环生的当代调查记者实录。
陈星闻又气又无奈,想说她知不知道这件事多危险,为什么不和老师,和师兄姐交流一下,可看她眼底熠熠生辉的模样,又没法泼人冷水。
于是他也就暂时替时悦瞒下了这件事。
时悦不爱找人诉苦,他也是在学校收发室收到寄给时悦的威胁信时,才知道她的调查并非毫无纰漏,在离开前暴露在赌场人员面前的记者身份和调查意图成了后续一切悲剧的源头。
源源不断的威胁信和骚扰电话开始往时悦家里寄,不止时悦自己受到骚扰,在店做生意的父母也不例外,骚扰人员甚至拿红色油漆泼了时文海一身,店面也遭到打砸。
报警之后也只能查出涉事者是当地游手好闲的无业人士而已,便不了了之。
在铺天盖地的威胁之下,时悦不堪其扰,那段时间常睡不着。看到父母因为自己的坚持而受到恶意,她愧疚又煎熬,连续多天失眠,她开始怀疑自己做这件事是不是本来就是错误的。
为什么她要蜉蝣撼大树,以自己一人之力去对抗那庞然大物?
为什么她的坚持会给父母带来这么多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