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乌,你不是活人,不靠呼吸,是不是就意味着可以长时间在水下活动?”
“是,”顶着雁洄算计的意味,阿乌这头是点得实诚,“但我行动太迟钝。”
就是说他无法熟练操控自己身体。
雁洄说:“无妨。”
返程不是按原路,途经那些焦黑空旷的溶洞,阴风阵阵,冷得刺肤。
阿乌问道:“这些溶洞作什么用的?”
“你识字吗?”
阿乌努力辨认岩石上模糊的字体,印象无法重合。
“认不全。”
“那上面写着‘麻风病‘,旧时麻风病病人据病情严重关一处,拖着养着,治不了时一把火焚了。”
壁上观者的云淡风轻,残忍吗。
雁洄的路走了一半,就地取材,择了野薄荷叶,给各自的香袋换上。
完毕后,她笑,“我们其实有共通之处。”
阿乌真诚发问:“哪处?”
“臭不可闻!哈哈……”
阿乌笑了笑,回首再看一眼这个称作“鬼喊谷”的地方。
他们没有回渔具铺,径直去了县城。
祝著节盛会已经开始,铜鼓喧天,载歌载舞,围观的人很多。
雁洄将阿乌的上衣领口再提高点,遮盖脖颈的筋脉,然后拉着他挤进人群。
人潮成墙,密不透风,四周的躯体散发着热气,雁洄喜欢这种炙热到窒息的感觉。
没有异样的目光,没有敬畏的语气,没有人认识她,也没有人在意她的薄荷香袋。
雁洄跑得太欢快,挤到了前排,以至于阿乌丢了都不知道。她跟着气氛鼓掌,和身边的人拉起手,随歌声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