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畔反应不及,像只小猫小狗似的被他拎走了。
一路穿过后厨来到最里头的员工洗手间,周唯璨率先走进去,拧开洗手台上方的水龙头,然后回头,示意她过去冲洗。
哗啦啦的水流声终于让云畔的耳鸣缓解几分,她晃了晃脑袋,意识随之清醒,很配合地把那只手臂伸过去,放在水龙头底下。
水温冰凉刺骨,浇在火辣辣的伤口上,很舒服。
洗手间很窄,光线很暗,墙缝里有股发霉的味道,天花板上的灯泡晃晃悠悠,似乎随时会掉。
周唯璨就静静地站在门口。
明明他什么都没说,云畔心里却忍不住想,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麻烦。方妙瑜说过,他最怕麻烦。
思绪一直顺着飘到了天边,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走近,伸手关上了水龙头。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他身上有极淡的洗衣液香味,云畔只要转过身,额头就可以蹭到他的肩膀。
恍惚间,听到周唯璨在耳边问:“还疼吗?”
云畔下意识地摇头。
“那就别冲了,”他稍稍起身,让出了洗手台的位置,“水太冷了,会感冒。”
云畔又点头。
四周光线惨淡,照不清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