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走近,逐渐听清他们的谈话内容。
“你刚刚看见那个傻逼的表情了吗?你没来的时候他跟个螃蟹似的,恨不得横着走。”说着说着,似乎是牵动到了伤口,又龇牙咧嘴地嘟囔了一句,“我操,还挺疼。”
周唯璨笑起来:“行了,少说几句吧。”
话音刚落,阮希就拎着一个塑料袋,从药店里风风火火地跑出来。
她把那袋药随手丢到地上,从里面翻出来一个冰袋,小心翼翼敷在钱嘉乐眼角,语气里是止不住的心疼:“都说了让你别那么冲动,好歹等璨哥来了再说,结果你非要冲上去跟人家吵,现在好了吧,挨揍了吧。”
“哎呀,都说了没事儿,就挨了几下而已。”钱嘉乐低头亲了亲她手心,满不在乎道,“再说,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男朋友哪有这么弱。”
阮希立马恶狠狠地揪住他耳朵,“再敢乱说,信不信我把你嘴给缝起来?”
黑色的沥青路面很干净,像一面反光的镜子,也像湖泊里月光的倒影。
周唯璨就漫不经心地坐在台阶上,手肘撑着膝盖,指尖微微向下垂,似乎很放松。
云畔站在路边吹了这么久的风,头脑逐渐冷静下来,想起之前那次不愉快的“跟踪”经历,一时间竟然迈不出脚步,也想不到合适的开场白。
最后,她决定假装这是一场偶遇,于是拿出手机,试探性地给他发了条微信:「在哪?」
如果他回复了大概的位置,那么她就能够顺理成章地说,好巧,我刚好在附近。
那边阮希和钱嘉乐还在进行着无意义的争论,大概是觉得有些无聊,云畔看到他从羽绒服口袋里摸出半包烟来,握在手里,将烟盒一上一下地抛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