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周唯璨好像把她抱得更紧了,紧得让她呼吸困难,喘不过气。
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她被抱进那辆丰田的副驾驶座。
车里开着空调,是暖风。
云畔浑身都湿透了,抱着手臂把自己缩成一团,只觉得意识混沌,忽冷忽热,难受得厉害。
一条薄薄的毛毯被丢进她怀里,周唯璨坐在驾驶座,稍稍靠过来,掀开黏在她脸上的湿漉漉的长发,探她额头的温度。
云畔强打精神,睁开眼睛看他。
车厢顶部开着一盏照明灯,周唯璨离她很近,漆黑的眉眼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
少顷,他没说什么,收回了手。
云畔往车窗外头张望片刻,忍不住问:“车是我和阿约在肯尼亚机场租的……撞得严重吗?”
“不算严重。明早给保险公司打电话,让他们处理。”
“哦。”她想了想,又说,“车上还有我的手机。”
周唯璨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打开车门,径自下了车。
云畔张张嘴,想提醒他带伞,对方却已经走远,料峭背影落入狂风暴雨里,忽明忽暗,有点孤单。
没过多久,他拎着她的挎包回来,黑色短发湿漉漉地贴在眼皮上,他也没管,把包递过来:“检查一下。”
身体正在回暖,流失的气力也慢慢恢复,云畔配合地打开,在里面找到了被自己随手丢在车里的手机。刚刚还能正常打电话,现在进水进得太厉害,已经黑屏了。
不过她也没空在意,又放回包里。
封闭的车厢空间被潮湿的血腥气包裹,云畔看了一眼他鲜血淋漓的左手,不由自主地说:“你的手,去医院包扎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