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页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周唯璨答得毫无迟疑:“我以后不喝了。”

说不清是妥协,是敷衍,还是单纯地想要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争论。

云畔微愣,指甲不知不觉间又掐进了掌心,她感受着那阵难以抓住的、浅浅的刺痛,有些出神:“我有时候觉得,你是那种会一声不吭就消失的人,而且会消失得很彻底,谁都找不到。”

“好好的,”他反问,“我为什么要消失?”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

云畔无法将自己抽象的思维具体化,只是突然觉得头疼,那些原本努力压抑着的黑色念头也浮出水面,露出冰山一角,“……如果能把你关在一个房间里,哪也去不了就好了。这样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讨厌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他们又吵又烦又无聊,只会浪费你的时间。”

周唯璨仍然定定地看着她,专注得过分,没有露出惊讶、不解、或者厌恶的神情,反而笑了笑,“非法囚禁是要坐牢的。”

他平淡轻松的反应让云畔悬着的一颗心再度变得轻飘飘,连胆子也大了不少,喃喃自语道,“我就想想也不行吗?”

周唯璨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走近几步,稍微用了点力气,把她拽到自己面前来。

月光把路面上浅浅的水洼照亮,像露水,也像眼泪,总之都是脆弱到随时会被蒸发的东西。

“我没你想的那么受欢迎,也没人天天围着我打转。”

周唯璨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抱住她,手指穿过她的长发来回抚摸,放轻声音道,“听话,别多想。”

是类似安抚的行为。

虽然根本不觉得是自己多想,但云畔还是像一只被拔光了刺的刺猬那样,所有的不满和担忧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乖乖说好,说我会很听话的,然后踮起脚尖,迫不及待地钻进他怀里。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