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我不觉得累。”
周唯璨沉默片刻,“可我觉得累。”
窗外电闪雷鸣,劈开夜空,房内一时亮如白昼,云畔又开始耳鸣,耳膜里传来尖锐的嘶鸣,如同动物濒临死亡时发出的不成调的呼救。
黑压压的负面情绪漫上来,让她轻微地窒息。
“所以,和我在一起,你觉得累了,是吗?”
她不想让自己太激动,然而于事无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变态,很可怕,是不是觉得我很不正常?”
还需要问吗?
正常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吗?
这算偷窥?远程监视?还是侵犯隐私?
周唯璨没说话,掏出半包烟和打火机,慢慢点着。
闪烁的火星从他手中亮起,犹如烟花燃尽前的瞬间,和烟雾一同飘远,溢满整个房间。
“我只是在想,”他的语气甚至称得上是自嘲,“我是做了什么让你不安、不信任的事情吗?”
云畔思绪混乱地看着他,很想否认,很想跟他解释,很想揭过话题,可是她的身体和灵魂好像剥离开来了,理智的那一半被毫不留情地驱逐,只能站在角落里无能为力地劝阻。
“你什么都没做。”
她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种自暴自弃的疯狂,“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你为什么可以这么无所谓?你为什么不干脆骂我一顿?”
头越来越疼了,云畔后退几步,靠着窗台,勉强站稳。
窗户是紧闭着的,不过夹缝里仍然有雨水裹着潮气漏进来,打湿了她的后背。
昏暗的顶灯照出周唯璨的身影,竟然有点孤单。